作家部落陈鸣鸣

    陌路知己 ——读鲁敏的《九种忧伤》

    书名:九种忧伤

    作者:鲁敏

    出版时间:2013年3月

    出版者:花城出版社

     

    慕雪

    我是从一个小朋友的手中借到这本书的。在此之前,我并不知道,鲁敏就居住在南京。在她的作品里,有很多南京的元素,但看起来,还是像一个外乡在把南京当成自己书写的目的地。那位小朋友是一位年轻的记者,她跟我说:“鲁敏的书很好看。”她如此年轻,很喜欢鲁敏的书,我觉得很奇怪,年轻人怎么会喜欢上鲁敏的书呢?读鲁敏的书,有一种焦虑感,总在翻每篇小说的最后一页,什么时候,这篇小说才能读完?不读,又像一杯酒,不一干而尽,没有那种快感。我仔细想了一下,年轻人怎么又会不喜欢读她的书呢。她书中的人物充满了乖戾。每一个人的人物命运,在一篇小说结束的时候,总有意想不到的交代。鲁敏的作品就像一张X光片,或者像一张黑白底片,总之,是黑白的,看不到色彩。黑白透明,黑白颠倒。

    《九种忧伤》,八个故事。鲁敏是台湾《联合文学》20位40岁以下最受期待的华文小说家之一。小说中的故事,千奇百怪,但是塑造的每个人物人形都像是立体的,在阅读的期待里,总为小说家灵敏的叙述有所征服。小说家的笔触是细腻和精致的,圆满地在每一篇小说中说清她要想说清的问题。拒绝食物与欲望的情人、沉湎养生的主妇、刻板度日的工程师、敬畏字纸的乡下人、痴迷地图的寡言者、与死亡捉迷藏的父亲、渴望坠落或飞翔的丈夫、暗藏隐疾的校对员……他们的生活并不是特别的不顺,最多只是有一点儿格格不入,对世俗日常的失望,难以解释的残损。残损是鲁敏八个故事的主题。在残损的氛围里 总有哀叹,哀叹主人公在平常的生活里有着难以言说的忧伤。忧伤是小说的脉动,作者就是围着忧伤在进行着一种神奇的记录。凡是被记录的,都变得鲜活了起来,她所记述的人物,看着十分的遥远,但不并让人怀疑他们实际的存在,不禁为文中的主人公一起忧伤。文中主人公的忧伤看似是离奇的,在现实的生活中想像不到他们的存在,但是因为小说家忠诚的记录,似乎发现他们总有一两个就生活在我们生活的周遭。不知道小说家记录的理由,也许是一种观察,也许是一种灵感,也许本身小说家就充满着哀叹。小说家极其细致地记录着文中主人公所注重的一些生活元素,仿佛一位工匠在雕花板上刻上精美的图案。图案的繁多是因为生活感悟的丰富,但是,也像一位画家,在画出人们难以想像的线条。这就是说,写小说的鲁敏还是有技巧的,她娴熟的刻画,让她的作品独放特色。通过通篇阅读她的小说,可以发现,鲁敏和小说的人物,就像心心相印一般,思维都变得轻灵起来。作品中的人物,身体轻灵地在现实世界里穿越,飞起来一样的感受,在作者的文字下都变得具像起来。

    世上的小说有千种万种,每捧起一本书,捧起人们推荐的小说,需要感受人们为什么喜欢,必须化上时间仔细阅读,才能享受到那种快乐。小说家带给人们的快乐是有理由的,那就是他们的不懈追求,倘若你对小说家说,我喜欢你,喜欢你的书,小说家也一定是快乐的。

    固然有忧伤,那是在作品里;固然有启示,那是在阅读外;固然有同感,那是与小说家成了陌路知己。

    (2013-7-17)